李雪、孙墨龙、孔笙、刘洪源

《大江大河3》和《艰难的制造》在年代上面是有一定重叠的，那请问四位导演，在这次执导拍摄两部剧之前交流和分享过关于那个年代的回忆和故事吗？

孔笙：《艰难的制造》比《大江大河3》的剧本出来得早，李雪导演为了严谨，要求在我们后面开机，整个《大江大河》的1、2、3 部到《艰难的制造》是把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全过程进行一个全景式的展现，是以现实主义题材致敬改革开放的一个故事，去告诉今天的年轻人当时是什么样，这是《大江大河1》就想传达的意思。

您觉得这两部剧的关联之处在哪儿？

李雪：时代上有一个延续性吧，《艰难的制造》的故事几乎是紧接着《大江大河3》故事所在的1997 年、1998 年的时间节点开始的。我们在同一个城市里呈现了一个新故事，见证两个分别身处制造业与外贸行业的年轻人友情爱情的发展，也伴随着时代的洪流推动着这十年。其中主要人物还跟《大江大河》的宋运辉这个线索有很强的关联。在一个时空里面，在一个城市里面，一系列人物讲述了20 年的故事以后，突然两个年轻人在这个城市里又开始了一个新的故事，跟《大江大河》1、2、3 部的这些主要人物有一些关联性，从精神上我觉得这是个挺好玩的东西。

我也看到这个片名叫《艰难的制造》，那您觉得这个艰难会体现在哪里呢？

李雪：独立研发自主创新这个事情，不管是20 世纪90 年代还是当下，不管是任何一个行业吧，想走自己的路不被别人裹挟着，不随大流不去抄袭别人，这对每一个创作者、每一个有创造精神的人来讲都是不容易的。

孔笙：这次我们《大江大河3》墨龙导演专门要求了服装的质感，我们服装在这个思想指导下，几乎是把古着的各种大牌全都淘来了，回归到那个年代去，我觉得这才有意思，细节做得越对，我觉得才越有话题，才越有代入感。

像我们这个行业的时尚杂志也是20 世纪90 年代初开始进入中国，包含中国纺织行业就此开始蓬勃发展，对外出口运输以及制造行业也是如此，那对于90 年代，孔笙导演有没有什么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或者故事呢？

孔笙：1996 年我开始执导了人生第一部片子，从摄像到导演，跨越了一步也是因为热爱。说到纺织业，我还真是拍了两三年的时装模特的故事。当年有一个叫《燃情四季》的，我就光拍兄弟杯，以及每年四五月份北京的时装展，连拍了三年。那时候对迎面而来的这种时尚行业里新的东西，就是一种眼睛里头能感受到的时代的变化，感受到这种新奇的东西还是印象很深的。90 年代是一个蓬勃发展，也比较自由发展的时期。

李雪：对，90 年代是看中国港剧港片最多的时候，也是看美国电影录像带最多的时候。那时候是我们建立审美的一个时代。“野”的东西多，自己可以去淘的东西多，那时候经常会有兴奋感。不管是淘到一本书、一张碟、一个录像带还是一件衣服，甚至说跟朋友碰撞出一个新的观点，那时面对面的交流多，现在面对面的交流有点少了。

刘洪源：我是1988 年生人，90 年代对我来说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时代，见到什么都是新鲜的。作为晚辈来说，有时候我们也在拍摄的过程中特别想用一个80 后的视角，去看待90 年代发生的这些事。

那您这次拍《大江大河》2 和3，您会觉得最大的不同在哪儿呢？

刘洪源：就是视角的变化，拍《大江大河2》的时候可能注重的是人物关系，我觉得到拍《大江大河3》的时候可能注重的就是这个大时代背景下发生的一些故事。

这些人物角色里面有谁是最打动你的，谁又让你最喜欢？

孙墨龙：每一个角色、每一个人物都非常打动我，我们其实说的就是《大江大河》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一朵小浪花，每一个人物其实也都是大江大河里不起眼的沙粒，都是在旋涡中原地在转。我一直很关注他们什么时候能流到大海里去。

刘洪源：其实这四位主演，我喜欢他们不同阶段的状态，并不是说我会着重喜欢雷东宝或者宋运辉，我可能喜欢某一时段的这个演员的一个状态。

那您觉得在拍摄的过程当中有什么特别艰难的事情？

孙墨龙：我们在拍摄过程中大家都很团结，都努力地在往那个时代去靠，在靠的过程中在想那个时代的人说的那样的话，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还有我们现在的人是否能够真实地理解那个时代的人说的那个时代的话。时间过去了，人们的思想也更现代了，再看几年以前那个时候人们接触的知识、接触的世界，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会说？我们在揣摩这个的时候，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也是我们最大的乐趣。

那刘洪源导演，您作为80 后，当下在四位导演里面最年轻的创作者，您对当年的这些前行者有什么自己想要在这个作品里对他们进行表达致敬的吗？

刘洪源：榜样吧，其实我特别欣赏他们当年的那种坚持精神，什么事情一定要坚持做成的精神。

那您对90 年代拼搏在第一线的人们会有什么想要说的话？

孔笙：前行者，肯定迈出第一步的都会比较艰难，所以他们有故事。我们写的宋运辉也好、雷东宝也好、杨巡也好，他们是三个不同的人，就是我们改革开放的三个经济形式的代表。一个代表国企，一个代表民营企业，一个代表个体户，三个人都在不同的发展中起起落落，应该说他们就是前行者。《大江大河》整个三部，本身是一个小说的基础，我觉得是整个延续了它的创作理念和风格。当然我觉得李雪导演会拍得更炫一些，他的《大江大河2》和他的《艰难的制造》，会比我们的画面更绚丽一点，这是每个导演各自不同的风格。不容易的是在这六年里三位主演是一直演到底，就是想说一说曾经的经历，说一说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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