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尧:路过白塔是路人-介绍-娱乐

时尚 · 2024-06-20 10:33 · By 菜菜 · 18次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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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尧:路过白塔是路人

黄尧

终其一生追寻谁

在黄尧的眼中,《白塔之光》毫无悬念地代表了一种刻入骨髓的孤独。

谦和过于客气的写诗中年男人、既是自媒体博主也是独身一人的美食家、从福利院走出来的孤儿摄影师......在跳海酒吧微醺之后吐露自己真名、抽烟、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乡......电影中这些出场的人物和行径,在经历了冗长平静岁月之后,再次勾起我们每一个城市中或漂泊或追寻的人对于内心尘封的执念。

对于黄尧来讲,欧阳文慧给她带来最大的共鸣,只是一种漂泊感。她们同样在北京生活了一些年头,但始终也没能在这座城市找到一份归属感。因为爸爸妈妈都是北方人,家里做菜的口味偏北方、家里说的也是说普通话,给还是孩童的黄尧根深蒂固地留下一个「自己就是北方人」的印象,觉得那里才是自己的家乡。加之后来读书生活在广东这个城市,自己身上的气质似乎与身边地道的南方同学有着天囊之别,属于北方这个自我认知愈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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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尧

直到来到这里才发现「北京」并不意味着北方。北方对与黄尧来说更多是意味着老家,一直就是亲戚们家里,家的亲切感觉;在北京要一个人生活,反而会更感觉比起家,需要更多的是坚强,北京让习惯了辗转的黄尧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大人,也更多需要习惯「追逐」,如同《白塔之光》中的每个人。

尽管文慧带给谷文通的是积极,是劝他勇敢地重新找回自己的父亲,重新建立起联系,但文慧自身却很茫然。她是一个孤儿,一个向回看一片空白的人,她跟谷文通一起追寻过去,谷文通有一个真实可寻的父亲就在回忆的那头,但相同遥远的距离那边,没有一个人在等待着文慧。

很多观众会觉得,最后文慧突兀地就选择了那个影片中鲜有露面几乎存活在对话中的“前男友”,有点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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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文慧与谷文通有了这么一次寻找过往小小旅程,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抓住生命中唯一的确定,与自己根源纠缠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前男友」,这个与欧阳文慧一样在孤儿院中长大的孤儿。”黄尧讲到,“我觉得他是文慧生活中唯一能抓住,属于自己过往的把手。她割舍不掉。”

该如何定义孤独呢?黄尧眼中的文慧,或许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影子,她的影子也许就是在北戴河,就是在那个人身上,那个前面从未提及的,最后突然冒出来的人身上。这个很像文慧的影子一样的人身上。这个人可以是她的前男友,也可以是其他的什么人,这只是一个她自己的一个影射,或者她熟悉的有安全感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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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尧

黄尧的底色却与欧阳文慧截然不同。

如果说文慧终其一生都在一种悲伤中度过,在悲伤中企图抓住另一份惺惺相惜的悲伤,对于世界有种天然的「不信任」;那么对于世界抱以「信任」黄尧的确相差甚远。家庭健全幸福快乐,除了职业路上遇到的正常起伏以外,没受到过什么「令人唏嘘」的重创。她自己也曾有过思索“我是不是成长得太顺利了?还是我的生活太过寡淡?是不是应该更丰富一些?是不是要经历更多的事情?”

如果没有感同身受,能够演好这个角色吗?显然,黄尧摸索出了另一条成功的路。

孤儿,对于绝大多数演员而言很难复刻,“所以其实我能做的准备更多的是对导演的,去了解导演的风格,创作意向。张律导演很喜欢空间感,喜欢将人物放置在某一个空间里,去塑造TA的各方形象,我就要把我自己放进他所创造的那个空间里。”黄尧说道,“我没有办法一开始就想到想了一个很具体的人物形象在那,我只能是在创作的过程中,在举手投足间变得越来越像她,思维越来越像她。”类似绘画艺术中,通过塑造环境,将主体物的外轮廓勾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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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尧

共情力不一定只能来自亲身经历,幸福和快乐也是一种情绪能力,能感知阳光的人同样有能力去体会黑暗。

七年里,她的演艺生涯、个人选择、地域转换,如同一块沉淀丰富、分层清晰的岩石一样,记录和映射了不同的风土人情和气味镜像,正是因为这种跨空间的接续性,黄尧的影迷广大而松散。或许正是因为灵气、个性、自我、敏锐、悟性、智慧都会通过表情来传递,在她饰演的角色中总是混合起人格、声音、表达、气场、心性和演绎意识,形成独一无二的黄尧。逐渐增多的作品和反差较大的人物形象,使得她的观众有增无减。许多年轻人通过观看纪实片、文艺片进行自我学习和社会反思,不断加入到她的粉丝群体中。

她的个性,她的演技,她的内心。她懂得博取众长,为我所用。

苦难并非唯一的共情力量,“天天高兴也不妨碍我成为一个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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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尧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生活在符号般的城市中,一个小小的符号。

《白塔之光》讲的是一个发生在北京的故事,与北京或许无关,这仅仅是一个发生在有很浓的文化底蕴以及人文色彩的城市的故事,这样有现代与传统碰撞的地方,比较适合「追寻」。

后来黄尧没有再特意去过白塔,只是有过几次偶尔的路过。她说,白塔也许能代表一些人心中的北京。一提白塔会想起来北京,但反之未必。每个人我觉得对一个城市有眷恋,一定都是某样东西,某样牵绊住他们的东西。这样东西也就变成了一个代表了特殊感情的符号。如同演员与角色之间的相互依存。

黄尧曾在采访证讲起过,挺怕自己上了综艺之后,会被大家记住本身的自已,从而再看什么角色都像是在看黄尧。

「这个时代改变了。互联网碎片化时代,一切都是高效的、透明的,已经不能让我们人和人之间产生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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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尧

粉丝文化在互联网平台的横冲直撞,不仅让大部分普通用户生活在全面的管控和规训之下,也让生长明星的土壤变得日益板结和贫瘠。也因此,黄尧的随性和安逸显得愈发的复古和「不合时宜」。

“我是INFP人格,内心世界很大,当然会很敏感,社恐也是常态。以前社恐的时候感觉自己非常的愚蠢,大脑一片空白。后来就接受了这样的自己。以前很拧巴,刻意要改变,比如逼迫自己赶紧跟人熟悉起来,进行一些社交;但是现在就不会在心里强化自己一个性格标签了。自洽很多,觉得舒服的话我就去说话,没什么可说的,那我就静静的待着,也不会不自在。”

虽然黄尧直到现在还会在意外界对自己的评价:“对我的一些评价或者是一些专业上的表演上的一些评价,如果是好的,我会觉得真的有这么好吗?如果是不好,我会觉得他说的好对,会放大那些东西。”不过那些也都在不断的自我重塑中被逐渐边缘化。

后来的黄尧也不会再强调自己是一个I人,只是偶尔被问及时会如是说,就像偶尔路过的白塔,于是这些具象形容,逐渐蜕成个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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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尧

当「精神内耗」成为一种时代病,我们是否可以有所超拔,而非耽溺于它?毕竟,这种内耗经常以精致、优雅、「文艺」的面貌出现。

欧阳文慧与谷文通在北戴河,看着已成废墟的烂尾楼,掩盖了昔年拥有的一切,在一片暗色调的世界里倾轧而来的是甚至有形的悲伤。文慧俯下身,触摸着她看到的一朵小花。

那一刻她不是文慧,她是黄尧。“有一朵小花在那支棱着。”黄尧说,“尽管你的过往可能是一片废墟,尽管你觉得你的人生可能也没有什么希望,但是你还是活着,生命还在那里。”还不算太坏,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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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说,黄尧自己也这样认为,一个人最好能找到自己的核心,这样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无论面临怎样的孤独或苦难,都有力量度过去。那所谓的「核心」是什么呢?大概是某种坚信,坚信自己始终值得被爱,坚信这个世界上有值得为之努力的事情。

同样的,接受「一个人」。“尽管人跟人不停的发生交集,可是人的本质还是孤独,但还是会有不停的有人走进你的生命中跟你发生交集,这是一个很辩证的一个关系吧,所以不要害怕孤独。”这一刻,仿佛听到的既是文慧,又是黄尧,“或者说,感受过孤独之后,才更加珍惜有人陪伴,有人跟你一起共度时光。”

在老北京的白塔开始拍摄的日子里,他们就像每个城市里充斥着为数最多的种类——上班族一样,按点上班、下班,收工后彼此打个招呼,就在胡同口四散开去,混入车水马龙和人群里。冬天的北京一路上风吹得很急,黄尧也曾在北风中骑得很慢,站在纵横交错的路口目眩神迷,却永远无法后退。于是她继续计划着前方,思虑着后方,选择走一段体力恰好能承受的,又能尽可能多地看到美景的路。她有时会停下来,看看被风吹得些许狼狈的自己,稍稍整理凌乱的头发,就又要启程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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