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底下练得好好的,一上台就筐瓢得一塌糊涂。”在一档综艺节目上,万茜急得把自己的戒指甩飞了。她准备了吉他弹唱,没有彩排的情况下表演,一上台发现糟了,耳返里的吉他声音和歌声混到了一起,她弹奏时手上没了轻重,“和弦都弹错了”。
听她这么一说,那《乘风破浪的姐姐》着实有趣。录制的时候,姐姐们都成了“新人”,身边的团队不能进场,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后来戒指被节目组找到了,只是万茜依然懊恼:“湖南话说‘筐瓢’,就是犯错误,我把耳返摘了就好了。”
《乘风破浪的姐姐》刚找她时,万茜跟经纪人说:“我不要去,你们去好了。”团队反复劝说之后,她觉得大家说得也有道理,从前一直在戏里演别人,现在有机会突破自己,发掘潜力,人生是该做出一些改变了。她小小地盘算一下,这次和别的真人秀不一样,可以上很多老师的课,横竖都不吃亏。
她选了Voca l 组,可对唱歌又委实缺乏信心,用她的话说:“我已经黯然退出歌坛很久了。”刚从上戏毕业时,万茜先后发过两张专辑,分别叫《万有引力》和《万语千言》。她签了唱片公司,到街舞培训工作室学跳舞,从北京飞去广州等城市打歌,还在一些颁奖活动上拿了奖。
那个时候的想法,都出于“不想后悔”。“那会儿没想过要走什么发展路线,只觉得自己还年轻,既然我能唱,也有这个机会,就算不成功,我将来也不会后悔。我喜欢唱歌,就有机会发专辑,很多音乐人都不见得有这么顺利。现在在乘风破浪的舞台上,觉得做歌手真的挺难的,台下要付出多少努力才有一个完美的呈现。”
第一次录制结束,大家各自回去工作、休息,万茜回到上海第二天,就被同组的姐妹召唤赶紧回长沙排练,她把第二天的拍摄工作挪到了头天晚上,工作到凌晨三点。匆匆收拾行李,带上家里的小宝贝,赶一早的动车回长沙排练。声乐老师给了万茜信心,告诉她人的声音跨度在高音低音上是一致的,你能唱到多低,就能唱多高,说得她信心倍增。尽管现在高音还是上不去,“但证明我有潜力啊”。
她问过编导组:“你们不会真打算让我们成团出道吧?”对于节目最后的走向,目前还是个谜。这一天有一场秘密彩排,她悄悄过去看,被告知“给你们一个惊喜”。“什么惊喜?”“不告诉你,不然就不是惊喜了。”就这样每天和编导斗智斗勇,全是这样的对话,从来也套不出什么。
工作人员不在身边的时候,幸好有黄晓明嘘寒问暖。“晓明哥特别好。”万茜说,“第一天录制的时候,一直跟我们聊天。怕我们冷了,怕我们饿了,在后台给大家递暖宝宝贴,拿来大把的香蕉。
什么麝香壮骨膏、云南白药这些止痛化瘀的,都送到我们的宿舍来,可温柔一大男孩。”
难得的休息时间里,组员们各自聊开了。“你们这些女演员,为什么会参加这个节目?”有人问。“闲得呗。”万茜说得大大方方,又很真诚,“受疫情影响,很多剧组都推迟开机,这是一个特殊时期造就的节目,大家能在一起都是缘分。”
学摩托这件事,万茜已经拖了好久。三年前她考完交规就回去忙工作,学车的事也耽搁了,去年驾校给她打电话:“万小姐,如果再不来,课程就要过期了”。为了学费不白花,她应承着“我来我来”,飞奔到训练场地,一上来先给她一辆嘉陵摩托,个头大,马力大,万茜傻眼了。
“老师我能不用这车吗?”她问。教练说不行:“你交的钱多,就得骑这个。”她手一指,场地上不少轻型摩托,有的跟电动车差不多,又轻便又好骑。“为什么他们有这些车可以选啊”,万茜不明白。教练又乐了:“那是因为你交钱的时候早,我们还没有这些车型可以选。”
欲哭无泪,万茜只能苦水自己咽。几年前她也喜欢速度,自从有了孩子,一切但求稳妥。“我开二档都觉得快,毕竟这是肉包铁。”万茜增驾的项目还包括三轮的挎子,完全不用担心平衡问题,最多熄个火。女人骑摩托,最大的困扰是车倒了扶不起来,挎子的另一个好处是不用扶车,更何况她觉得开起来也很威风,挎斗里还能带一个人。她发现自己适应能力还挺好,坡道起步、钻杆、单边桥,她开得特别利索,“可把我牛坏了”。考试那天,她的车型要最后考。“因为马力太足了,不能和其他小车一起考,听说之前出过险情,把另一辆两轮撞飞了。”
驾照顺利拿下,心里的小九九又开始了。买不买车呢?她最早的心理价位是5 万元,有不少裸车可以选,重型机车怕扶不起来,马力大了怕控制不住,她心里有一个痛点——本田小猴子,逗趣、可爱,复古的车身设计,很适合女孩骑,也可以改得特别漂亮。但她还是迟迟下不了决心,“毕竟一入改车深似海”。
她也精打细算地提到上海的车牌,“这才是我一直没买的根本原因,车牌太贵。”多去郊野开当然是个好选择,万茜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在江浙一带开车撒欢,“我都有车了,为什么不去远一点的地方呢?”
在这件事情上,她特别佩服舅舅。“他已经60 多岁了,之前一直骑自行车到处走,后来换成摩托车,西藏都进了3 次了。还去了外国,先把车托运到泰国,然后自己开着玩。”
人生总该要有点梦想,万茜还没放弃心里的盘算。“好车贵,那就一点点往上升,心里得有个目标。拍摄那天我发现,杜卡迪也不错啊!”
画画、攀岩、射箭、弹吉他、玩《魔兽》,都知道万茜是个技能达人,但是“修手机”这事,她说自己一定要澄清,“都是生活所迫”。第一次自己修手机是因为屏幕碎了,打电话给官方维修点,离自己家又特别远。当时拍戏特别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她真的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我就想,能不能自己干这件事?”说做就做,找来视频,看看高手是怎么换屏的,电商上买了一块新屏幕,价格还比官方报价便宜不少。第一次换完,觉得还挺顺利的,唯一的一点是——多出来一个零件。她后来才知道,那是镜头后面的一个橡胶圈,可以起到固定作用。换完屏幕的手机用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问题,镜头也没跑偏,万茜一个弹指,把那个零件弹飞了。
“苹果手机的屏幕还特别贵,很多屏幕都是内屏外屏一起换,不管你内屏坏没坏。所以如果自己换,能省不少钱。”后来出了指纹识别功能,她的修手机生涯暂告一段落。“听一些高手说,新的指纹解锁屏幕不一样了,自己换有可能导致不解锁。”从那以后,她又寻找新的乐趣。
有时在家弹吉他唱歌弹尤克里里,小孩会跑过来跟着拨弄。几年前她演《柳如是别传》,学了半年的昆曲和古琴。上海是戏曲码头,能接触到不少昆团,上昆、浙昆、苏昆,万茜是跟着苏州昆曲剧团的老师学的,苏味极浓,唱腔尤其的“嗲”。尽管她是南方女子,小时候可并不温婉。
“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小马过河》的故事,先是大家一起读,然后找人来扮演小马。”那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就特别想演小马,跟老师说:“我穿的白裤子,我演小白马。”老师看了她一眼,没让她演,她一脚踹向了演小马的小朋友,然后自己还哭了,委屈得不得了,谁也哄不住。
她小时候打架厉害,但大体上又很乖,见到老人都是乖乖问好。“爷爷好、奶奶好,我都可乖了,但我就是很好强,你不能欺负我,欺负我就不讲道理了。”现在想想,万茜也不知道那天的火爆是怎么来的,更没想到事后有一天能做演员,还学了这么多技能。“演员职业的特殊性,是能体验不同的人生,我们顺理成章就学了很多东西,这是演员的优势,是我的一种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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